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源流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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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源流与发展

2022-10-29 16:00:04 投稿作者:网友投稿 点击:

摘 要:作为缔造华夏民族的成员,古羌族群在历史长河中也创造了传统的特色体育文化,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谱写了光辉的篇章。羌族传统体育从起源到发展,逐步形成了丰富的可开发资源,涵盖了项目内容、地理环境、宗教节庆、旅游、民族交往与融合等多个方面。

关键词:羌族传统体育文化 开发资源 羌学中周论 羌族体育史

学者一般认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羌族一直是有语言而无文字,这使得历史资料无以为记。研究羌族文化主要参考兄弟族群文献,或从羌族释比图经、道公唱词或民间歌谣等等中间去搜集信息,而生产生活、社会劳动、民风民俗以及文化变迁之原因诸多人文资料均不能直接被考证。羌民族及其尔玛文化被建构于近代的“国族主义或西方文明中心主义”思想之上,并不能完全体现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格局。聚居于岷江中上游及其支流河谷地带附近的30多万羌民,呈现背藏面汉、融合杂居的分布态势。受西方民族思想文化的影响,以陶然士、葛维汉、胡鉴民等为代表的学者曾一度引出许多有关羌族历史、宗教、社会和经济等方面的研究热点,但经济建设落后、强势文化影响及本土意识淡化等原因使之冷却,视线模糊。2008年羌人及其社会、经济和文化遭受512特大地震的重创,爱心或机会引起了一阵羌学热,各种学术或非学术民间社团、盈利或非盈利组织都如雨后春笋般成立起来,特别是羌学研究机构主导下召开学术研讨会、创办期刊、出版专著、维护网站和公众平台等,使得羌文化引起了政府和社会的重视。与华族共同缔造了华夏民族而又没有融合完全而独立遗存下来的古羌族,其悠久的历史是毋庸置疑的。其特色的羌族体育文化是其多彩的羌文化之代表,在族群认同、社会结构、文化维系、经济发展和震后的生产重建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一、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形成经历长远的发展历史

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从使用原始的树枝石头到有意识地打造粗糙的棍棒石器,这过程本身有体育的雏形。但这个是劳动、生存的需要,并不是真正有意识地增强体质,即并不会因为某种需要而有目的地去进行身体练习;那时的这些求生本能动作,可以不被称之为体育。当然,如果故意去泛化体育的概念,非要称之为体育也没有宗法禁令使人不这么做。后来,因为人与猎物之间、家族之间、部落之间有了争斗,于是出现了有意识的身体练习,就是为了增强体质、增加力量去对付入侵的行为或者为了获得更多的食物、财富。求食和攻防、“生活”和“安全”,在毛礼锐等编《中国古代教育史》中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原始人类为了活下去,在奔跑、攀爬、跳跃和投掷等猎狩过程中,逐渐认识到一些活动对强化身体、应付生活生产有帮助,可增食、可逃命、可抗病,于是就会有原始的训练形式出现。逐渐进化的人类躯体,为体育的产生提供了体育生物学、体质人类学基础。而当人类这些原始的重复动作如跑、跳、投等形成一个练习体系,可控可重复时就逐渐开成了体育项目。在羌族《释比图经》中有很多动作类的人物生活画,或挥手舞臂,或曲膝卷腿,或奔逐嬉戏,或骑马狩猎,或弯弓射箭,从不同角度反映了早期羌人的日常生活和宗教信仰,也诠释了体育在物质文明建设中的作用,古来今往,道理是一样的。

二、羌族传统体育具有丰富的项目开发资源

与其说羌族体育兼有藏汉传统体育特色,比不如说作为输血的民族的羌族在体育文化输出、同化的过程中为丰富其他民族体育内容作出了贡献。现存于羌族民间的体育项目仍然多种多样,作为各式活动的载体,广泛覆盖于生产劳动、宗教祭祀、节日庆典等日常生活的各领域,并有一些项目保留了古代军事训练、比赛与庆贺活动方面的特点。现在人们的生活工作往往会自发地赋予体育的内涵,不但丰富了交流交际的内容和形式,还寄托了人们对健康身心、陶冶情操的追求,加深了尔玛一家的认同,强化了民族主义精神,促进了中华民族的团结。

狭长的岷江河谷并不狭隘羌民的思想,局促的高半山居所并没局限羌人的智慧,利用简单生产工具、生活用品,以单调的大山草地为舞台,创造出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传统体育活动,拓展了群众的精神娱乐生活空间,传承载了独具特色的各领域文化。根据龙正印、霍红等学者统计认为体育项目可分为角力类、制胜类、打类、游戏类、投掷类、体能类、 托举类、合中类、跳跃类、竞速类、技艺类以及智能类等十几个类别,特色最明显的要数锅庄(中周舞、萨朗舞)、推杆(无勒泽泽)、铠甲舞(舞重绸)、抱蛋(婀周、峨捉、石戏)、金骨牌(中周牌)等,前二者被视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并被列入四川省级的名录中,更是被选入了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当作表演节目来展示,当地群众对之喜爱有加。在日常生活、宗教仪式、庆典与婚丧等活动中,羌民都会举行这些趣味性和娱乐性十足的传統体育活动,交流情感加深情谊。当然,同一个体育项目在不周场合,其表现形式是有所不同的,如锅庄就有火塘、喜事和丧事锅庄之区别。推杆有详细的比赛规则和竞赛制度,是四川省、阿坝州民运会的比赛项目。首届阿坝州民运会于1972年举行,那时政府就意欲通过运动会来促进羌族体育的发展,而相继承办了四川省民运会更是推动了这一工作。不断发展到今天,羌族传统体育在新农村建设中是取之不尽、用之不歇的文化资源,它促进了民族民众的身体健康,在保持民俗风情、稳定社会结构,促成当地民众的精神面貌有着关键的作用。

三、羌族传统体育内含深厚的地理及环境文化资源

远古羌人曾活跃在河湟和赐支河一带的中西北地区,秦前汉后之时,因天灾人祸而致部分古羌人迁至今之岷江中上上游,并融于当地土著中,成为传承下来了羌族群。早期学者甚至不知有羌此一族,故闻宥曾感慨:“固已不知版图之内,尚有羌人……。” 海拔千米以上甚至三千米的高半山是现今羌人的主要居住地,两千米或以上相对高差的高山峡谷是羌人的主要活动场所。当然说羌人住在半山腰是为了不占用耕地肯定是谬论,如果连羌寨所在缓坡都无法耕种,那陡坡更适合种植?有人说岷江上游位于喜马拉雅弧与缅甸弧交汇部的大地震带上,也有人若有其事地统计了这一区域史上有多少次多少级地震,有多少次多少人伤亡的洪灾、泥石流、干旱、霜冻、雨涝和冰雹等,我姑且不论这些数据的严谨性,但就羌人居住物资匮乏、环境恶劣之地的原因为何呢?是不得已之计,人少力薄,躲避争斗,委屈求存。1937年当地大旱,川西北饥荒遍野,出现“丁丑年人相食”惨状。除了自然不厚爱,也有人争之祸,十六世纪中叶两次金川战役使当地羌人损失惨重。地区资源一直匮乏并不分解放前后,但现在社会经济发展了特别是在新农村建设提上日程之后,各项基础建设配套逐步完善,羌区人民生活状况有了质的飞跃。羌地三五户为一落、一二十户成一寨,三五十户乃是大村。传统民居石砌木筑,分二或三层,下层为牲畜厩舍并堆放杂草和沤粪,中层为人衣食憩学之所,上层用于藏粮贮物及敬奉中天之神,屋顶和屋前后之地可晾晒谷物或嬉玩,形成了羌族传统体育围屋而动靠山而乐就地取材的特殊表现形式。正如推杆项目只需要一块两丈见方的平地,用一根丈长臂粗的木杆即可;传统火塘锅庄则是家人或与宾客一起围着火塘起舞,怡情消闲。有限的资源和狭小空间使得羌族体育多以力量、难美、技巧为主,简单的动作、明快的节奏,对场地、器械和人数等均要求不高。

四、羌族传统体育蕴藏特色的宗教和节庆文化资源

生活调节、时节警醒、偶像(英雄)崇拜和宗教信仰是产生传统节日的主要原因,因而节日往往都赋予一些仪式或宣教的活动,这本身就包含了以传统体育在内的文化传承。羌族传统节日有“祭山会”“羌历年”“瓦尔俄足”“中周节”等,也有和兄弟民族一起过端午、春节、冬至等。节日庆典常有体育竞赛或趣味体育、游戏活动这是众所周所的,也是中华大地的文化特色,体育活动的趣味娱乐使节日内容更为丰富,气氛更加浓重。 “体育运动的形式,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浸染人们的心灵。” 跳“皮鼓舞”“花儿纳吉”等舞蹈的领歌节,敲铜锣打羊皮鼓、斗牛、射击、摔跤跳“锅庄”“铠甲舞”的祭山会,这些节日的狂欢与肢体活动本身就使得男女老少參与了体育锻炼,不仅有益身心,还有调节情绪,促进人们之间社会交际的融洽。传统体育丰富了节日庆典文化的内容,而节日庆典拓宽了体育项目的范围,相互深化影响。羌族“皮鼓舞”、“队鼓”、“羌寨锅庄”和“腰带舞”这些体育舞蹈在共和国的历史得到过不少的荣誉,例如参加1958 年“全国少数民族业余文艺汇演”中的10名羌族农民受邀登上1959年天安门十一观礼台。这是党和政府关心支持当地特色文化建设的体现。节日场所也是传统体育的活动场所,节日的庆典也是文化的盛宴,欢乐肢体活动激发了人体本能,使人自发地参与其中。体育。在传统节日庆典中开展的摔跤、射击、赛马等体育活动也逐渐走向比赛场地。在各级政府的重视和关心下,一些节日庆典的传统体育活动也走向竞技化,走入农牧民体育运动会、阿坝州民运会等,也有些项目并进入学校教育体制,使优秀的体育项目焕发新的活力。

载有松潘地区风俗嘉靖《四川总志》中言:当地人“炙羊膀以断吉凶。”道光《茂州志》记:“占卜……或取羊膊,以蕲炙之,验纹路,占一年吉凶,曰炙羊膊。” 代代传承的祭祀是连系家族为核心的族群质朴心理的纽带,覆盖生产生活诸多领域,有迷信的色彩,有宗教的正式,粘合了族群的精神世界。羌族多神崇拜的宗教信仰万物有灵,在高度仪式化娱神也娱人的巫术中,“孕育出了人类早期的舞蹈、艺术、竞技等活动萌芽,包含了丰富的原始体育因素与内容。” 历史的发展使巫术弱化而体育内容被更多地淀了下来。原始宗教活动既是产生体育的源之一,也是发展体育的流之力量。没有文字的历史、文化只能通过口传载入记忆,释比(或称端公、道公)是羌寨中的巫师,也是族里的文化人、代言人,他主持的各种宗教祭祀阐释着族源、社会习惯法等等,他在仪式中跳的“鼓舞”、敲羊皮鼓的动作也衍生了体育项目,别具特色的单腿支撑、单脚跳成为了标志性动作。《羌族释比图经》尽管貌似画工不太好的涂鸦彩绘,但它被释比以圣书为奉,这本宗教文化的缩影以巫视的眼神描述了羌人祭祀还愿、婚丧嫁娶以及稼穑牧渔等的生活,其中娱乐神抵、祈求庇护的内容包含舞蹈、角力、骑射等内容,后发展出“羊皮鼓舞”“跳红锅”“走铧头”等体育活动。

五、民族交往与融合的悠久历史凝聚了羌族传统体育的多种文化资源

“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逐鹿之野。”以炎帝为祖的羌人就曾参与蚩炎、炎黄间的战争,共建了中原文明。其后的秦、汉、唐时期,岷江上游尽管战火不断,但也是民族大融合时代。为了保命护家、繁延族群,羌人奋起抵抗,但常战常败,被迫不断面向西边高原峡谷迁徙,令中原王朝“隔绝羌胡,使南北不得交关”。常败常战也令今之羌寨尚武之风尤盛,时逢农闲,羌民常相聚习武,强壮、技艺高超者得无上尊崇。辛亥之年,“四川保路同志会”中的羌人与各族人民一起参加参与了松潘县、汶川县、灌县以及郫县的战斗,打击清军同建共和。1927-1930年,羌族青年文治昌先后参加了第八届“远东运动会”万米预选赛和中国第四届全运会万米长跑赛,为四川省捧回第一个也是唯一的银牌。之后,羌族运动员张德开在四川第二届运动会上打破了省三千米障碍赛记录。在四川省第六届、第七届少数民族运动会上,阿坝州射击队分别获得奖牌八枚、十三枚的好成绩。这正是因为尚武之乡,讲究身强体壮,形成崇尚体力之民风的作用。

古羌文明是众多民族的文化摇篮,今天所形成的许多少数民族都有羌族这个根。但现在的古羌遗族,在长期的藏汉之间,左右不断被同化而在夹缝中生存范围越来越小。中国的历史也是民族融合的历史,一般认为魏晋南北朝和隋唐时期其中的高潮期,羌族背朝西藏面附汉,紧邻成都平原茂汶川、平武等县羌人,逐步被汉化;而靠近青藏高原的羌族则被藏化。由于被同化的边缘距离长,所以生活在岷江峡谷深处的古羌族人,尤如漂浮般生存于川西北的孤岛。弱势的羌文化不仅被强势的藏汉文化渗透,而同一流域的族人于古代也有互相贬低对方的情况,出现 “一截骂一截”的怪圈。羌族体育文化也在岁月的演变中逐渐吸收了藏汉传统文化元素,使羌族体育中很多项目,在藏汉或其它兄弟族群中也能找到仿似影子。锅庄被认为是政府打造的羌族文化,因为严肃的历史研究与实地调查显示羌民并无跳锅庄爱好,此习俗在紧邻嘉绒藏族之羌民可觅。弱势族群产生攀附和模仿强势文化,进而创造或重新建构自己的社会和文化体系,缩短差距,这从客观上也促进民族和谐融洽关系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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