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履园丛话》中的诗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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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履园丛话》中的诗论

2022-10-21 19:00:04 投稿作者:网友投稿 点击:

【摘 要】 本文解析了清代钱泳攥写的《履园丛话》中的《履园谈诗》。钱泳论诗的主要观点:首先,阐述调和诗的格调、性灵之争,认为人各有天性,各有志向,不应要求做诗专取特定的风格,推崇单一的格调;性灵者,即性情也。沿流讨源,要归于正,诗之本教也。其次,反对用典,求平常景,简洁语,追求自然。第三,作者注重诗人的个性气质;以客观的态度选取作品并且以艺术价值为其首要标准;他认为有才诗人需要名家公卿提倡,才能有所作为。

【关键词】 《履园丛话》;诗论

清代钱泳攥写《履园丛话》,“谈诗”为其中的第八卷,丁氏辑出之,为此书别辑之始,王夫之等著的《清诗话》收录其中,命名为《履园谈诗》。它分为总论、以诗存人、以人存诗、纪存和摘句五个部分。总论中,其余的四个部分则是选录作品论证观点,所选的都是清代诗人的诗。“谈诗”的总论共十六则,依次提出了不可谈诗的对象,诗以气为主,对格调说和性灵说的调和,选诗的总例,诗人的成名及作诗的要求这五个总论点,本文则试从其中的几点加以阐述,其余则概括描述。

一、调和诗的格调、性灵之争

这是谈诗中最值得注意的一点,由于钱泳在沈德潜、袁枚之后,他欲调和格调、性灵之争,所以论诗对格律、性灵均予以新的解释。他在总论中论道:“沈归愚宗伯与袁简斋太史论诗判若水火,宗伯论格律;太史取性灵。自宗伯三种别裁集出,诗人日渐日少;自太史随园诗话出,诗人日渐其多。然格律太严固不可;性灵太露亦是病也。”可见他不赞成过分强调格调、性灵。

钱泳提出了自己关于格调、性灵的新的解释,使两者能够更加完善。首先,总论中对格调说有这样的阐述:“余尝论诗无格律,视古人诗即为格,诗文中节者即为律。诗言志也,志人人殊,各有天分,各有出笔,如云之行,水之流,未可以格律拘也。故韩、杜不能强其作王、孟,温、李不能强其作韦、柳。如松柏之性,傲雪凌霸;桃李之姿,开华结实。岂能强松柏之开花,逼桃李之傲雪哉?尚书曰:‘声依永,律和声’即谓之格律可也。”作者认为有人热爱田园山水,有人追求功名利禄,有人则关心天下苍生等等,从而表现出来的风格也不尽相同,或是豪放,或是恬淡,或是绮靡,各有特色。这样,也就不应要求做诗专取特定的风格,推崇单一的格调。所以做诗就不应象沈德潜提倡的偏取古雅高壮一格,而是博采众长。同时对于沈德潜推崇的七子复古,钱泳也予以反对。在他看来,诗人应描写时事,而不是去模拟古人,抒发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对古人的重复。这些新的见解我们可以从“以诗存人”所选的诗中得到映证。如其中第三则描述的叶景高,钱泳称赞其诗“和平渊雅,可以直接盛唐”,如《过洞庭湖同青崖弟作云》:“连天一色碧玻璃,帆影湖光望眼迷。铜柱山高人迹少,洞庭水阔雁行低。芳洲兰杜秋风老,远岸蒹葭绿树齐。骚雅吾宗推令弟,题诗直到夜郎西。”又如十一则中记录的徐德泉,称他:“性冲澹,诗情幽逸,如花开绝塞,雁唳清秋。”再如第十则中的邵帆,“其诗秀骨天成,非时辈所能跂及。”这三位诗人,都是就己事而抒情,风格一为雄壮,一为幽逸,一为恬淡。总而言之,钱泳并没有全部否定沈德潜的诗论,只是对其加以补充,扩大了其诗歌内容,提倡抒发更丰富的感情。

其次,总论中对“性灵说”有这样一段评价:“古人以诗观风化,后人以诗写性情。性情有中正和平,奸恶邪散之不同;诗亦有温柔敦厚,噍杀浮僻互异。性灵者,即性情也。沿流讨源,要归于正,诗之本教也。如全取性录,则将以樵歌牧唱,尽为诗人乎?顺知笙镛筝笛,俱不可废国风、雅、颂,夫子并收,总视其性情之偏正而已。”钱泳不反对情,但要求情需“温柔敦厚”,需“正”,这在内容上对所抒之情的内容和表达有了明确的要求。袁枚的“言情之作”的“情”,包括家庭、亲戚、朋友之间怀旧感今、向慕亲和种种人之常情,其中他尤重男女之情。钱泳对这些伦理之情并没有反对,只是要求其不能变得粗俗,而且要含蓄,还需一定的艺术提炼,给人以美感。如在“以诗存人”中,第八则是作者偶遇的无名氏的两句诗:“文坛耻说为偏将,酒国甘居是附庸,”所抒写的宏大的抱负之情。所选抒情中尤以寄内之诗最为动人,如“以诗存人”中第六则徐荔邨的《岁暮寄内诗》:“双手空空岁又阑,西风心于鼻俱酸。依人自笑冯观老,作客谁怜范叔寒?写到家书千点泪,算来归计十分难。此身只当从军死,雷尔青鸾镜影单。”简洁含蓄的文字中传达出深深的感情,令读之者动容。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不难发现钱泳对格调说和性灵说的新的解释,基本上保留了两者的原有之意,只是扩大或者匡正了其内容,使诗人们有更大的选择范围去作诗,表达积极健康的感情,而不流于肤浅、鄙俗或囿于一方。只有这样依于个性,顺从心灵的诗歌创作才更具艺术美。

二、在表现内容上反对用典,追求自然

钱泳在总论中也表达了自己对作诗表现方法的要求,即反对用典,求平常景,简洁语,追求自然。首先在十二则中,他说道:“始悟诗文一道,用意要深切,立辞要浅显,不可取僻书释典,夹杂其中。但看古人诗文,不过将眼面前数千字搬来搬去,便成绝大文章。乃知圣贤学问,亦不过将伦常日用之事,终身行之,便为希贤希圣,非有六臂三首牛鬼蛇神之异也。”如“纪存”第二则中,对袁枚在《随园诗话》中称赞严海珊《咏桃花》:“怪他去后花如许,记得来时路也无?”一句是暗中用典,绝世聪明。钱泳认为不如王梦楼太守的“误入溪流原有路,重来门巷意无人”来的更妙,更明了,更自然。接下来在十三則中,钱泳认为:“口头言语,俱可入诗,用得合拍,便成佳句。如归真子之‘无可奈何仍话别,不会真个已魂销’,槃溪弟之‘未免有情终靦觍,明知无益却思量’,皆妙。”在十五则中,他则推崇自然之妙,“作诗易于造作,难于自然,坡公曾言:‘能道得眼前真景,便是佳句’。余尝在灯下诵前人诗,每有佳句,辄拍案叫绝。……余笑曰:‘吾所取者,正为自然也。’”而这些特点我们可以在“摘句”第一则中感受到,如翁朗夫的“烟波双鬓老,风雨一身秋”,吴杜村的“落叶疑疎雨,秋雨学远山”,沈奕风的“夜雨洗村径,晓风开稻花”等等,句句都立意新奇,立辞典雅,清新脱俗。

最后,除去以上论述的两个观点,在这里还得提及一下他的其他三个论点。第一,诗以气为主。即“理与意皆辅气而行,故尤以气为主,有气即生,无气则死。”表明作者注重诗人的个性气质,这一点可见于他反对七子复古的评价中。其次,是论选诗的总例,作者认为:“古人之诗,有一首而传,有一句而传,毋论其人之死生,惟取其可传者而选之可也;不可以修史之例而律之也。”可见钱泳以客观的态度选取作品并且以艺术价值为其首要标准。第三,他认为有才诗人需要名家公卿提倡,才能有所作为,在总论第十则中论道:“诗人之出,总要名公卿提倡,不提倡则不出也。”如“以诗存人”第三则中,作者感叹阆斋之才之美,却不得中进士,只能以军功而为县令,郁郁而终,甚是可悲。但接下来的一则中却是另一种灿烂,阮云台任浙江学政时,“诸生中有长于一艺者,必置高等。”如此反差,的确可叹。

【参考文献】

[1] 王夫之等攥.清诗话.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6.

[2] 王运熙,顾易生.中国文学批评史新编(下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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